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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流設定哨嚮AU。

寫到哪看緣分。

喜歡的話歡迎留言催稿,讓我有動力繼續寫,但拒絕情勒。

 

 

  ***

 

  我從來沒有把我的愛情說出口;可是,如果神色可以傳情的話,連傻子也猜得出我在沒命的愛他。——《咆哮山莊》

 

  ***

 

  裴性雄是想也沒想到這一天會到來。

  爆炸所產生的短暫性耳鳴,人們慌忙的朝著防空洞避難,誰也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災難」會降臨在此地,「快!往這邊!」裴性雄一把把一位婦人摟進懷裡,那人懷中還抱著一個孩子。

  下一刻,婦人的身後迸裂出火花,如大樓般巨大的火花中誕生了一隻龐大的異形。嚮導見狀沒有遲疑,立刻張開了精神屏障以求三人安全。

  婦人看到這個景象嚇傻了,求饒都來不及,更何況是感謝,只愣了一會兒便倉皇落跑。在大部分普通人的眼中,他們是「塔」的走狗、明明白白的「異類」,在現在政府沒有實質影響力的現下,只要「塔」的一聲令下、又或是看不順眼了,都能眼睛眨也不眨把一個人或是一座城市再者一個國家抹消——如果還有一個哨兵在那更是得心應手了。

  看著驚慌的婦人,裴性雄沒有什麼想法,倒是爆炸產生的耳鳴讓裴性雄下意識甩了下頭,他把精神屏障反向張開包裹著異形,逐漸一點一點地壓縮異形的生存空間,無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它——直至它消逝在這個世界上。

  或許他有些煩躁又或是有些不悅?他不太清楚這般陌生的情緒。他此刻只想著該離開這裡了,畢竟若再接著誕生出龐大數量的異形,就算是他處理起來也是挺累人,自找麻煩。

 

  「呼叫SKT小隊,這裡是Bengi。有突發狀況,任務中止,抱歉搞砸了。」

  嗯是的,搞砸了。他的任務是喬裝成政府軍人引導民眾疏散,因為政府預測這裡將會降下「厄災」,為此讓居民趕緊撤離,這舉動恰巧與「塔」的利益一致——他們需要這塊地盤——於是才有了這趟任務。他想說這項任務沒有太大的難度,向來謹慎的他這次難得沒有備案,於是也沒多用心去偽裝自己,卻沒想到自己的身分暴露就毀在一隻天降的異形上……這下這張臉大抵是被記住了,追上去再被認出來只會造成恐慌,弊大於利。手上拿著對講機的嚮導只是笑笑的,好似有些鬱悶,但也沒什麼怨言。

  【Bengi哥動私心救人啦?誰居然能讓Bengi哥動私心?】

  對講機傳來另一端的揶揄,裴性雄垂下了眼,不經意的哼了口氣,當中帶點感嘆。他的隊友一如往常地喜歡八卦,以至於讓他偶爾不得不隨便找個藉口。

  「抱著孩子呢,或許會是株好幼苗啊。」

  說是反射性動作嗎,又或許是一時興起?但後頭需要再解釋實在太麻煩了,也可能繼續被抓著。裴性雄思考片刻決定給出一個不需要再被追問的肯定句。

 

  Bengi甚少出這樣相對簡單的任務,他接手的任務大多都是A級以上,因為他有足夠的能力能自行解決突發情況,任何任務都在他手上都至少能獲得「塔」給出A、甚至S中的最高評價,但Bengi仍然不是「塔」相對重用的嚮導。

  為什麼——噢,問起他的搭檔?哈,怎麼能先入為主的認為每個嚮導都會擁有一個哨兵?

  他就是那個例外。裴性雄不會把自己隨波逐流的交出去,這是「塔」對無論何時都只是笑笑的裴性雄的任性堅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結果。

 

  「……所以剩下的就交給你們啦,我得先回『塔』一趟處理後續殘局。」

  他伸了個懶腰,想到難得需要寫檢討報告,腦子就有些發疼,上面的老頭們不知道會對這次的情況給出什麼反應,裴性雄不自覺的推起眼鏡捏了捏人中。

  【Bengi哥——你怎麼可以偷懶——】【呀Wolf你才是給我好好工作!】

  對講機那頭傳來熟悉的吵鬧,他沒理會,只是微微勾起了嘴角,溫柔中又帶了些許陌生,好像回到了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回到了過去身旁還有另一個哨兵的時候——嘁。

  誰都不曾知曉,最討厭「塔」的嚮導莫過於裴性雄了。

  回到「塔」的裴性雄向上頭回報了事情始末,但接收消息後的「塔」過了許久都沒有後續的指示,他只好摸摸鼻子回到房間簡單的沖了個澡,然後默默地開始寫起檢討報告。

 

  他也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子。

  裴性雄昏昏沉沉想著,這幾天接連工作沒有休息的疲倦讓他的思緒逐漸飆遠。大家口中的「Bengi」是個萬能的嚮導,不需要哨兵也能獨自執行任務,偶爾也會有人懷疑該不會是「塔」在私下配給了他一個哨兵伴侶吧?不然他怎麼不會走向「迷失」?還是其實是——七嘴八舌的流言蜚語滿天亂竄,Bengi知道卻絲毫不在意。

 

  當然不會在意,因為一切只是他們不知道Bengi將自己的精神共感閉合了起來。

 

  嚮導的共情能力十分強大,但一個感受不到情感、冷漠的、無情的、可怕的嚮導,怎麼會需要一個哨兵來同調?更何況Bengi還是一個優秀的嚮導,隨便抓一個哨兵來甚至配不上他,只會被他所影響,同調不了的結合並沒有任何意義,反倒是浪費資源與人力。於是裴性雄向「塔」提議了。

  他靠著以前曾體會過的情感給出相應的反饋,有時候他甚至會想他扯出的笑容是出於禮貌,所以他跟誰都相處得不錯,但也始終跟誰都保持著距離,當然最後也不會有任何結果。這是裴性雄自己選的,他並沒有人們想像中的強大、勇敢、堅毅,他明白他自身的懦弱、膽怯、退縮,他品嘗過彷彿被撕裂的感覺,而他不想重蹈覆轍。

 

  「塔」默許了。

  當初的裴性雄痛苦著,他為什麼會轉化為一個嚮導呢?他為什麼不是一個普通人呢?但他又矛盾的慶幸自己的特殊性別,年輕的他渴望被認同,卻需要另外一個人與他並肩,雖然反之亦同,但這種綁定反倒讓他對自己更加懷疑,到底被認同是自己、還是自己身旁的人?

  於是裴性雄逃跑了,連帶著那份他自己都無法言喻的感情,淡漠的、落魄的、銷聲匿跡的跑了。

 

  但他覺得自己不太對勁——至少就今天於他而言。

  一切該如同翠綠的湖水止為平靜,掀不起一絲波瀾。

  傷痕累累,心死如靜水。

  此時卻給不知從何處蹦出的小石子給打出了一圈漣漪。

 

  最近他開始淡薄的體會到以前知曉的「歡喜」至「厭惡」甚至是「煩躁」,不該會是這樣。裴性雄還在思緒中神遊時,李宰完的敲門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宰完啊,你們任務結束了啊。」

  「是啊,後面也沒什麼騷動就結束了,我們也有特別注意有沒有人提起關於哥的事,但打聽下來是沒有。目前上頭派遣了其他哨兵跟嚮導在清理現場,不知道上頭要把那裡拿來做什麼……」

  李宰完一來就是劈哩啪啦講了一大堆,裴性雄漫不經心的聽著,偶爾接句話、笑了笑。

 

  像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

 

  「……性雄哥你知道嗎?我們好像要調回以前那區了,明明才在這裡幹活不久真不知道上頭又在發什麼瘋——」

  裴性雄只聽到這裡腦子已經麻了,後面李宰完說了什麼他都沒能聽進去,只是愣愣的點著頭。

  裴性雄是自願被調區的——甚至該說他是請求被調區——他也僅僅只在這裡待了兩年。

 

  聽了李宰完說的話,隔天清早裴性雄馬上就跟「塔」提出了抗議。

  「塔」不知道在揣摩什麼,當初除了他以外,李宰完跟裴濬植也收到調區通知,跟著他一起過來了。不過裴性雄無所謂,他想著多一對強大的哨嚮組合對他的工作也沒什麼不好,李宰完聳了聳肩,他現在無牽無掛就專注於工作,反觀裴濬植就不太一樣了,熟識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因為個人因素有那麼一丁點不情願,但他最終還是把工作優位於自己。

  「塔」對於裴性雄的抗議,反倒指出了最近他的表現與狀態,並對此不甚滿意。「塔」認為這兩年下來,如此的工作強度與環境「不適合」裴性雄一個人繼續待下去,即使還有另外一組哨嚮組合也無法繼續支撐他的任性,他該回到原本「適合」他的地方。

  裴性雄其實很清楚「塔」說的「不適合」,他的精神感知在長時間的閉合下,也開始在最近漸漸地滲出了一些情感。碩大的情感正在慢慢不受控制地流淌而出,而這些都合理化了他最近的所作所為,只是在被「塔」指出來之前,他並不想去面對這件事。

  當初「塔」的默許,如同不發一語地給鬧脾氣的年幼孩子到外面闖盪,最後在孩子遍體鱗傷的時候再出現說著:看吧,是你自己說你要做,我放手讓你去了,但結果沒有達成期望反倒還受傷了吧,那麼就該回去了。

 

  果然還是令人討厭,關於「塔」的存在與做法。裴性雄的面容聽到這番話沒什麼變化,還是那般淡然的笑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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