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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事項!

#一方死亡

#BGM搭配食用:https://www.youtube.com/watch?v=2sX45Oyd1n0


 

  ***

 

  春風吹起,吹得樹枝上嫩綠的葉片隨之搖曳,鳥兒在枝幹上高歌吟唱,墨色男子的腳下踩著大片能輕易折斷的短芽,那些青草輕晃著,展示這一切多麼愜意。緊接著又一陣風吹來,潔白的蒲公英與之起舞散漫在眼前,漫天飛舞,春意盎然,短髮的男人眨了又眨眼,確認自己不是迷糊了,眼前的這幅景象令人放鬆,不禁想坐了下來好好享受——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他向後依靠著樹幹,鬆懈的眼簾逐漸越眨越緩慢,眸中的景色也逐漸了模糊起來……這真是個適合小酣的午後。

  「嘿,松川。」粉髮的男子忽然出現在黑髮男子的眸中,櫻花色的髮絲在陽光的折射下顯得過於耀眼,瞇起的雙眼一時看不清對方的臉,而這也讓後者的身體明顯抖了一下並且反射性向後退,後腦杓就直接撞上了身後的樹幹。

  「啊、痛。」松川一靜小聲的驚呼,他扶著後腦杓抬頭仍是瞇著眼看向了那耀眼的櫻色,皺著的眉頭表示著抱怨。

  「啊啊,抱歉抱歉,我沒想到會嚇到你。」櫻花色的男子靠近了一點,這才讓樹蔭映出他的臉龐。他掛著大大的微笑伸出了手,似乎略帶歉意,松川一靜握住了那隻手,視線順勢向上一帶,看見了對方頭上戴著不知道從哪來的荼蘼花花冠。

 

  噢,花冠?不過這沒什麼不好的,戴著花冠很適合他的名字——花卷貴大。松川一靜想。

 

  「我們很久沒見面了。」花卷貴大握著他的手蹲了下來,衝著松川一靜的臉就是露齒一笑。

  「是啊,我好想你。」松川一靜抬起另一隻空閒的手輕捏了一把對方軟糯的臉頰,也勾起了微笑。

  「哈哈,我也是。」他們緊握的那隻手磨蹭著彼此的指腹,松川一靜輕輕的將花卷貴大跩向他,他們唇齒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最後成了負數。

  ——那嘗起來像蜜糖般甜膩而順口,糾纏了許久的舌尖最後甚至牽出一縷透明的絲線,色情而引人遐想。

 

  這個夢是彩色的,真的好難得。他想著。

  他已經受夠那些黑白而殘酷的夢境了,他受夠多少次在那些夢裡看見那悲慘的景象,也受夠多少次因為那些夢而流著冷汗驚醒。

  今天的此時此刻能夠看見彩色而幸福的你,或許是上天對他的憐憫吧。

  我是真的想你了。

 

  ﹡

 

  「喂,松川!起床了,要工作了。」

  被低沉的聲音呼喊著姓氏,短暫的休息時間結束了。被稱作「松川」的男子猛地睜開了雙眼,抿著嘴似乎有些留戀,可惜時間的走動從不會為誰而停留,他甩了甩頭、正坐起那身攤在椅子上的身體,而後伸了個懶腰,向著同事應了聲謝謝,只見對方擺了擺手就先走了。

  松川身著一襲黑色的西裝,一頭墨黑滑順的髮絲,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理了理衣服,向前沒走幾步路,一時腳沒踩穩,差點摔了一跤,好在松川身後的同事手快的拉了他一把。

  「小心點。你還在恍神嗎?真是的,好像看起來很俐落,但總會在奇怪的地方笨拙。」發話者嘆了口氣,他是另外一位同事,但其實這位入職的只比自己還要早一些,稱作前輩也不為過。

  「……不我沒事,謝謝,我們出發吧。」對方略淺的長髮總會讓松川沉默剎那,像是憶起些什麼,或許是春風吹拂,或許是飄落的花瓣,又或許是曾經的他——或者他們。

 

  松川沒有一天忘記過他。或者說,他想更靠近他。

  他無法忘記在幫他撿骨的時候,無法止住的眼淚從臉龐不斷的滑下,不論他怎麼往臉上抹了又抹,淚水依舊是打濕了衣襟,他想要忍住哭泣,他想要笑著、笑著送別他。

  與他的餞別不應該是哭成這樣的他。

  但愈是隱忍愈是想勾起微笑就愈是讓他哭的越淒烈。他哭得好醜,醜的他抬不起頭面對他最愛的人。

 

  「喂,為什麼是由我幫你撿骨啊?」為什麼是你先離我而去啊?為什麼出事的人是你啊?

  ——為什麼不是我?

  想到這裡的時候他愣了一下,接著開始渾身發抖,他握拳抵在了地板。他知道他不該這麼想,這是不對的,他也會難過——腦中無法克制的浮現他難過的臉色令他更加無法抽離了——他也知道他再怎麼撕心裂肺也無法喚回他心愛的人,但是本能無法抑止這一切,就像他也無法阻止自己不愛他一樣。

  他已經哭得附近的人們都看得於心不忍,紛紛遞了一張又一張的面紙,可惜那些溫柔的紙巾依舊止不住他的潰堤。

  那天晴空萬里,就像是老天爺在嘲笑世事無常那般,他們無法阻止任何事情的發生。

 

  今天也是晴空萬里。他想。世事仍舊無常,他見證了又一個痛哭流涕的家屬,就像曾經的他。

  他祥和的雙手合十——那不知道是歷經了多少波濤洶湧而換取來的平靜——而後遞了一條乾淨的手帕給那位已經哭得不成人形的甲方:「節哀。」

  好似第一次被人如此柔和對待一般,那人哭得更兇了,但是松川知道哭過痛過後那人終得面對這一切。沒辦法,上天是如此平等而殘酷。

 

  今天的工作告一段落後,迎接他的是紫紅色即將落陽的天空與一個小長假,但因為這個小長假,他的同事們可是興奮的把松川拖到居酒屋。

  噢,因為松川這人總說他喜歡吃甜食,居酒屋的話不喝酒就沒意義了啊?但是再增加酒精下去體重就不好控制了。他句句理直氣壯又貌似有理,以致於他的同事們面面相覷,但體格控管這件事總歸是個人堅持,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也因為這樣,他們也曾經窺探著松川,想知道後者是不是只是想逃避跟他們喝酒,但看著松川走進泡芙專賣店並提著一盒草莓泡芙,高興的哼著小曲走出來之後,便各自散了——所以松川除了必要的應酬外,總是不跟著他的同事們一起喝酒,這讓他們暗搓搓的計劃著總有一天一定要把松川拖進居酒屋。

 

  瞧!這不就是個好機會嗎?

  松川看著自己的同事們興高采烈的樣子,也不好意思拒絕,也就將就著被拖著去了居酒屋。

  「乾杯!」松川跟著大家把手裡的啤酒舉了起來碰了杯,清脆的聲響讓他想起了曾經,他也和他愛的人喝的昏天暗地,那是青春所帶來的瘋狂,青春所帶來的放肆,青春所帶走的拘謹,喝到最後還是被他給扛回家的,當初丟臉的事情現在想想反而令人感慨而懷念。他微笑著抿了口酒。

 

  「松川松川,我想問你為什麼要染髮啊?你髮根的顏色明明就那麼漂亮——」一個看似已經喝茫的同事靠了過來劈哩啪啦的開口就問,松川都還來不及反應,另外一個同事也跟了過來,直接一掌往那位喝茫的頭上敲了下去:「佐野你笨啊,幹這行的不染黑能做嗎?」

  「嗚嗚好痛……這麼說也對啦,抱歉啦松川——」在佐野還沒說完話之前,他就被抓回去座位上了。松川已經見怪不怪了,那人原本就是冒冒失失的個性,喝醉了會變本加厲這件事他一點兒也不意外,他又嚐了一口酒,入口又是一陣灼熱。與其他人不同,他喝的是燒酒,經過了這麼多年,他有自信他不會再那麼容易醉倒了,逞論當時喝的還是度數低的啤酒。

 

  大概是之前拒絕得過於頻繁,今天有特別多人來跟他搭話,他也都適當的回覆了,畢竟跟他搭話的人大多都喝得爛醉——「嘿,松川!你知道嗎?之前也有個『松川』在我們行裡工作,居然還有第二個,真是太巧了!他可是……」他的同事喝得有點醉,導致語氣有些激昂,但松川卻是瞪大了雙眼直盯著前者,他的同事開的話題狠狠勾起了他的興趣。

  「好了,別說了三浦。你這樣會冒犯到松川。」一旁另一個同事勸阻著,一邊用手勢與眼神讓松川不要太介意——因為醉漢總是這樣的,大家都懂。

  松川搖晃了晃酒杯——他不太清楚他的手指有沒有在發抖——他沉穩並微笑著:「沒事,我很好奇你說的『松川』,可以說給我聽嗎?」

  「噢!松川你有興趣嗎?」男子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我跟他共事過一陣子……,松川他的名字就跟他的人一樣,安靜沉穩。」

 

  「貴大,」被叫了名字松川愣了一下,但沒阻止他。「一靜真的很可惜,他是那麼好的人。」

  「是嗎,真是可惜。」松川貴大只給了這麼一句短短的回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沒有顫抖著。

 

  是啊,松川一靜是那麼好的一個人。松川貴大不能再認同了。

  松川貴大仰起了頭,假裝自己有些醉了的用手遮住了雙眼。三浦的話大概不在意他,又繼續喝下去了吧,他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人在看著他,但是如果他現在哭了大概會很怪,有人喝酒會喝到哭的嗎?

  好像有,那他也當其中一個好了。這樣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為你哭了吧?

  ——松川一靜。

 

  你知道嗎?為了記住你,我活成了你的模樣。

  可是我終究不能變成你,因為我得是你最愛的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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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嗎?花只要捨去兩片瓣就能成了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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